全球二氧化碳增多会使人类集体变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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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科罗拉多大学波尔得分校（CU Boulder）的一项研究工作表明，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将带动城市、室内等区域的二氧化碳浓度一并上升，而这种变化有可能会大大降低人们的基本决策能力及复杂战略思维。简言之，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上升，可能会让人们集体变傻。

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在闷热、拥挤的演讲厅或会议室久坐，因为枯燥冗长的讲话感到昏昏欲睡或沉闷。其实这并不全怪发言人的枯燥，而与高二氧化碳浓度对人的影响有关。当我们呼吸二氧化碳浓度较高的空气时，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含量会随之上升，因而令到达大脑的氧气量减少。研究认为，这会加重人们的嗜睡和焦虑症状，并损害其认知功能。

一般而言，室内的二氧化碳浓度高于室外，且城市区域的室外二氧化碳含量要高于自然区域。建筑物中的二氧化碳浓度虽然与室外保持着平衡，但也同时受着人们呼吸产生的二氧化碳的影响。论文的主要作者之一、CU Boulder副教授Kris Karnauskas表示：“封闭空间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很高，它影响到每个人，从人满为患的房间里的学生到科学家、商务人士、决策者，乃至居家的每个普通人。”

加州大学博尔德分校教授Shelly Miller补充说：“虽然建筑物的通风系统会调节建筑物中的二氧化碳水平，但在某些情况下，许多人并没有得到足够的新鲜空气供应来稀释二氧化碳。”二氧化碳往往在较长时间的通风不良的空间积聚，如人们在卧室睡觉时。毫无疑问，二氧化碳浓度升高造成的负面影响比人们想象的要广泛得多。

自工业革命以来，全球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水平一直在上升，位于夏威夷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NOAA）的莫纳罗阿天文台（Mauna Loa Observatory）在2019年5月份测量的数据表明，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均值达到414.7ppm，在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也高于数百万年来任何时期的水平。

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IPCC)预测，如果按照人们目前的碳排放趋势，到2100年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浓度均值就会攀升至930 ppm。而城市区域的二氧化碳水平通常比此数值还要高约100 ppm。

Karnauskas及同事进研究过程中考虑了未来的室外二氧化碳浓度预测值和局部城市碳排放的影响，以及室内外二氧化碳浓度水平与对人类认知影响之间的关系模型。他们结论推测，如果室外的二氧化碳浓度确实上升到930 ppm的水平，则室内二氧化碳浓度则有推高至1400 ppm的可能。而人们如果处于在1400 ppm水平的空气环境中，其基本决策能力将降低约25％，复杂战略思维将降低约50％。

该研究合作者、宾夕法尼亚大学心理学教授Anna Schapiro说：“在这个二氧化碳浓度水平，一些令人信服的研究已经证明人们可能遭遇的额外认知障碍。尽管在文献中有一些发现尚还相互矛盾，还需要更多的研究补充进行，但人类的高层次认知领域（例如复杂决策和计划等区域）尤其容易受到二氧化碳浓度增加的影响，这是确凿无疑的。”

人类认知能力受到的损害是二氧化碳浓度上升所带来的一种“直接影响”，就像其引发的海水酸化现象一样，与其所带来的气候变暖效应还有所不同，它们对人类生活的影响更为直接，受到的关注却不够。不过，去年8月有一项值得注意的研究就关注在二氧化碳变化的直接影响上。

该研究中，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等组成的国际研究团队分析了2050年以前气候变化、经济变化和二氧化碳浓度对主要农产品营养成分和产量的影响，更加全面估计气候变化对全球食物安全的影响。人们此前发现，二氧化碳浓度的升高会带来施肥效应，在其他因素保持不变的情况下会提升农作物产量，大棚等设施农业通常会以此来增加产量。

但研究人员却发现，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上升却将显著减少全球作物中蛋白质、铁和锌的含量，从而影响到农产品中的营养成分，从而加剧“隐形饥饿”的严重性。（注：隐性饥饿指指机体由于营养不平衡或者缺乏某种维生素及人体必需的矿物质，同时又存在其他营养成分过度摄入，从而产生隐蔽性营养需求的饥饿症状。）

研究人员根据二氧化碳浓度的综合效应预计，到2050年，如果没有技术改进和市场增长，全球作物中蛋白质、铁和锌的含量将分别下降19.5%、14.4%和14.6%。论文作者之一、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高级科学家Timothy Sulser称：“有明显的证据表明，二氧化碳导致矿物质含量降低，而维生素的含量是否降低，目前尚不确定。营养成分变化可能导致人类营养摄入的变化，从而影响健康。”

Karnauskas及其同事表示，气候变化所带来的“隐性”影响（例如对人们认知的影响、对作物生长的影响）长期被忽视。他们希望学界能够更多地关注这个方面。Karnauskas表示：“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我们的研究才刚刚开始。它不仅仅关乎全球二氧化碳水平的监测。我们需要更广泛，跨学科的研究人员团队来探索这一点，而在我们自己的学科孤岛上的研究不会足够。”

与此同时，研究人员还称，也许人们能找到办法适应较高的二氧化碳水平，但最根本的解决之道还是减少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的排放。这是一个全球层面的超级战略，例如《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和《巴黎协定》所制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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